网友语录 - 第12期
这里记录每周值得分享的网友文字,我的网摘和书摘。一般在周六发布。
愚兄 人很多懊恼来自于对他人的“怒其不争”,也就是特喜欢当爹育人。很多时候对方根本不想也无法被教育,要欣喜于这世界有花,也接纳这世界有蛆。(世间万物,各有各的活法)
书摘 《暮色将尽》
我还从没认真地使用过自己的双手,当然绣花除外,这个我很在行。想象一下,如果能用自己的双手做个书架,那该多么有益,又多么令人开心啊!我真的为此感到遗憾。
因此,总的来说,我这一生,一共有两件最主要的憾事:内心深处有一个冷酷的点,以及懒惰(缺乏行动力其实也不乏胆怯的因素,但我觉得懒惰比胆怯的比重大些)。这两件憾事真实存在,但并没有怎么太折磨我,我也没觉得该常常反思。止于此就行了吧,因天天看着不好的一面是相当无聊的事。我不觉得挖掘过去的内疚对老年人有什么意义,历史已经无法改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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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看她说的话,她说她到现在依然记得在集中营里唯一善良的纳粹邻居,在以色列感受到的令人心灵颤料的自由,以及她如何热爱英国、热爱英国人,更重要的是,她到现在依然嗜好钢琴演奏,每天都弹三小时。她曾说过,“工作是人类最棒的发明••••它让你感到快乐,因你在做事情”,她和玛丽•路易斯•莫泰希茨基一样令人惊异,而她是天生就有创造力的典型。她沉醉于生活的美妙之中,并非由于宗教的激发,“开始是这样的,我们生来就有好的一面,也有坏的一面,每个人,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。然后你会遇到激发你内心好或坏的不同境遇,我相信,这就是为什么人们要发明宗教的原因”,因此她很尊重宗教里饱含的希望,尽管她的内心未必需要宗教的支持。她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好运,天生就具备强有力地朝向乐观主义的本性,不论经历了怎样的际遇,她依然会这样说:“生命是美丽的,如此美丽。而一个人越老,就越能察觉到这一点。当你老了,你思考,你记忆,你关切,你明了。你因为一切而深怀感激,为一切。”她还说:“我了解所有事情坏的一面,但我只看好的一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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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在狗的陪伴下长大的,所以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不喜欢狗。这种动物被人类驯养的历史很久了,与人生活在一起似乎天经地义,如虎入丛林一般自然。它们已成为人类能透彻了解其情感的唯一动物种群。它们的情感与人类何其相似,只是看起来形式简单些罢了。当一只狗焦虑、愤怒、饥饿、迷惑、快乐或充满爱意时,它将这些情绪以最纯洁的形式呈现出来,我们也能感受得到,只不过人类的这些情感早被日益增长的复杂人性扭曲变形了。狗和人类因此在简单却深刻的层面彼此相通,我多想再养一只黑色绒脸小哈巴狗,重新体验这一切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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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非常清楚生命是依照生物规律而不是个体规律运作的,个体出生、长大、生儿育女、凋零死亡让位给后来者。不管人类做着怎样的白日梦,也无法幸免这样的命运。当然,我们想要尽力延长凋零过程,以至于有时候凋零甚至比成长所经历的时间还长,因此,在这一过程中会遭遇什么,如何能尽力过好这一凋零的时光,确实值得深思。现在有这么多关于保持青春的书,还有更多有关生儿育女详尽的、实验性的经验分享,但有关凋零的记录却不多见。而我,正行走在这一凋零的路程当中,我的神经刚刚经历了小狗事件和树蕨事件,倍感痛楚,于是我问自己:“为什么我不来记录?”因此,我写了这本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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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信神说明什么?缺乏想象力,还是缺乏勇气?或仅是一种遗传所赋予的性情模式?前两种情况在有神论或无神论的群体中均能发现,第三种情况只不过用家族史将这个问题回避过去罢了。虔诚但文化不高的人常觉得我的这种辩解是一种放肆,是淘气任性、拒绝自我节制的行为,但实际上不管信不信神,人们一样能勤勉地履行外界赋予我们的制约和责任,并和他人一起分享这个世界。对无神论者而言,答案可能很简单,尽管说起来有点令人难为情:他不信,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比信神的兄弟聪明智慧。不过他那信神的兄弟从相反的角度,势必也是同样的想法,那么谁可以做中间调停人?我想我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,即关于这个问题,世界上存在着两种人。
西瓦 “家居生活的舒适与整洁无关。若非如此,则每个人都可能住在室内设计与建筑杂志刊出的那些不具生气、全无人味的房屋中。这些整理得毫无瑕疵的房间所欠缺的,或者说摄制这些房间的摄影师所刻意去除的,是经人住用的一切证据。”《家的设计史》
CarrieZ 日子循环往复,但爱历久弥新。
“如果你在思考时没有将其写下来,那么你只是以为自己在思考。”( » Paul Graham)
闽南大翠花 所有可有可无的东西,一律可无。
“能长期稳定维持下去的关系不是靠很强烈的爱,很大量的付出,而是很少的攻击,很少的对抗,很少的强人所难,很多的接纳和允许。爱是如你所是,而非如我所愿。”适用于任何关系。
书摘 《人类文明史》
还有一些人走向了河湖海洋,以水中捕食为生。这种生活方式未必形成得更晚,因为船的出现比人类更早,我们的祖先在尚未完全进化成人类时就造出了最早的船。所以,人类在诞生之初应该就已经明白,只要地理条件允许,捕鱼、耕种和放牧一样,都能够维持生存。
(船出现的比智人更早,这是我以前不知道的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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尼罗河下游水阔流深,波澜不兴地一路向北流去。在这平静的水面上,终年吹着向南的微风。人们在河上行船,撑上帆就随风向南,收起帆则顺流向北。这样的条件让人们能沿着河流分散而居,而不用聚集在一个个孤立的城镇。在不断交流互动中,人们形成了相同的文化,或者可以说,整个流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社会星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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底格里斯—幼发拉底河在尼罗河三角洲正东大约1 350英里处流入波斯湾。这两条河流发源于土耳其的群山中,相隔平均50英里,近乎平行地一路向南流去,流过今天的伊拉克地区,一直到快入海处才汇流合一。两河流域没有尼罗河那样的大瀑布群分开上游和下游,有些河段可以行船,有些不能。河上风向多变,下游还有很多沼泽地。所以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没有形成全流域连绵单一的文化,而是出现了很多散落的村庄群,各有各的祭祠神庙和信奉体系。
这个地区没有人能赖以庇护的地理屏障。大河滋养了农耕,且当地的环境同样适合游牧,所以农民必须时刻提防可能从任何方向入侵的劫掠者。没有地理屏障,村庄里的人就自己修筑卫墙,于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就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观,形成了很多有卫墙的城池,进而发展成了善战的小型城邦:乌鲁克、阿卡德、拉伽什、基什……每个城邦都有自己训练有素的军队。
古埃及人发现,一旦培育出了修筑工程的劳动人口就必须让他们有活儿可干。而美索不达米亚人则发现,一旦有了军队就要不停征战,否则无仗可打的军队会产生内讧。于是,这里的统治者们不是在抵御外敌入侵,就是在沿着河流向上下游征讨邻邦。古埃及人修建了金字塔,美索不达米亚人则建立了王朝。战胜的首领统治若干城邦,得以拥有和调动更多资源,由于城邦需要更强大的军队来保卫,反过来又挑起了更多战事。大约四千三百年前,基什城邦的王——阿卡德的萨尔贡(Sargon of Akkad)征服了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大部分的城邦,建立了世界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帝国。
有人说苦难会让人变得高风亮节,其实不然。有时幸福的生活才会让人的情操变得高尚,苦难在大多数情况下,只会让人变得心胸狭窄,苦大仇深。-- 毛姆
世界上最无耻、最阴险、最歹毒的赞美,就是用底层人的艰辛和苦难,当作励志故事去愚弄底层人。-- 王朔
Sam Tsai 「這應該很簡單,不會花你太多時間吧?」—尋求協助時,不管多熟的朋友,都不要說這種話。當你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,多數情況下,你並沒有評估難易度的資格。貿然說出這樣的話,對雙方都不利。想想看,如果對方最後沒能幫上忙,這個台階要怎麼下?再說,我的時間值多少,也不是你能評斷的。
我写 SQLite 的时候,从来没人教过我 B 树的知识。我需要自己实现 B 树,我就从书架取下高德纳的《计算机编程艺术》,找到了 B 树的章节。他描述了算法,我就照着实现。
有趣的是,高德纳详细介绍了搜索 B 树和插入 B 树的算法,没有提供从 B 树删除数据的算法,这是放在本章末尾的练习。所以我在实现自己的 B 树之前,还必须先做完该章的练习。谢谢高德纳,我真的很感激。
-- 理查德·希普《SQLite 不为人知的故事》(英文)https://corecursive.com/066-sqlite-with-richard-hipp/
书摘《租界生活-一个英国人在天津的童年》
到了秋天,蝗虫又来了。它们在人们头顶上空云集,犹如沙尘暴一样遮天蔽日,然后又像雨一样落下来。我们都赶忙关窗闭户。非常害怕蝗虫的妈妈简直发了疯,“你瞧见了吧,”她叫喊着,声音变成了紧张的尖叫,“我跟你们说过!我早就知道它们要来!它们总是在早灾过后来的!“那天晚上她教的钢琴课就像一场风暴,“不,不,不!”她冲着她的学生吼道,“我说的是升B调,再弹一遍。”
整整一个晚上,不断飞来的蝗虫不停地敲打在玻璃窗上,发出沉闷的砰砰声。第二天早上,花园里到处都是蝗虫。这些大约两英寸长、呈灰褐色的蝗虫一只压一只地蠕动着,争先恐后地奔向有草的地方,气势凶恶而又悄然无声。
那棵雨伞树也早就光秃秃的了,就像到了冬天。越来越多的蝗虫从空中落下来,它们的翅膀发出呼呼的声音。贫穷的中国人从地沟边儿一堆一堆地弄来,拿到家里炒熟了吃。宋哥哥用油炸了一些,弄得厨房里臭味儿熏天。我勇敢地吃了一只,弄得我嘴里好长时间都有那股令人恶心的酸味儿。
在两天的时间里,蝗虫吞噬了维多利亚花园里的每一朵花和每一片草叶。花园警卫老王喜欢蝗虫,他还会拿来坐在长発上生着吃,那个样子真是令人毛骨悚然,他掐掉蝗虫的头和翅膀,将还活着的蝗虫扔进嘴里。他拿了一只蝗虫给我吃,我吓得赶紧跑开了,他却在我身后发出一阵狂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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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女人从货舱里走出来。她看上去与一姐很像,只是年轻些。
在她身后跟着一群孩子,两个男孩儿,六个女孩儿。“欢迎,欢迎!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扶着我们上了船。她让我坐在船尾的一卷铺盖上。一位老渔民正蹲在船尾处的一个炭火盆旁,在他旁边,有两口铁锅、一个盛粮食的大筐和一把扫帚。
这个老人姓程。他朝我笑了笑,说:“你得吃点儿东西,你累了。”我们吃的是白菜和煮高粱米,喝的是茶。吃饭时大家都没怎么说话。 那几个孩子非常腼腆,藏在母亲身后盯着我看。那种很粗的黄色的高粱米味道很苦,我勉强吃了一碗。我当时在想,要是我也住在运河的船上,我就得习惯吃这种东西。“疯子”麦克说高是北方的穷人能吃到的唯一的东西,想一想真是如此。他们从高粱中得到食物、酒、盖屋顶的材料、地上铺的席子、筐、笤帚以及很多别的东西。
过了一会儿,我转过身对程说:“我们看见了一条蛇。”他大笑道:“这里有很多蛇,看!”他说着,手指向一边,就见一条蛇,只有暗绿色的头露出水面,在运河中间游了过去,身后留下箭状的波纹。
“蛇很坏,是不是?”我问程。 他大笑着,拍着大腿说道:“不,它们不坏。蛇能做药,还能吃。”“可在我爸爸的家乡爱尔兰,人们都说蛇很坏。有个圣徒,他是 爱尔兰的英雄,把所有的蛇都赶到了海里。”
程摇了摇头,没说什么。
SpringField 专制是政治上的一种极端主义,西方从文艺复兴以来逐渐走向更加开放文明,其基础就是解放人性。大白话就是给人更多的自由,鼓励反思质疑权威。而东方的儒家还是让人服从听话为基础,哪怕某个时刻稍微松绑还是禁锢于特定的框架之内。所以难以突破固定僵化思维的还是会drawn to具有独裁专制特质的一切。
安迪斯晨风 (关于过年)“生活在银河系第三旋臂一颗普通恒星光焰辐射范围内的细小生命,正在欢庆它们居住的行星完成了一次公转。” // 这么说出来别有一番不是滋味